第288章 临终关怀计划
它胡乱的划动着细细长长的小腿儿想把身体支起来证明自己没嘎，但是已经躺地上的新翅膀实在是不好发力支撑。
扑腾了几下，小雌蝶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待会儿爹爹肯定要被他喊上来的，让爹爹帮忙翻身就是了。
果不其然，半分钟都没过，陆霄就跟在聂诚的身后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边海宁也在后面紧跟着。
“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没了呢，不应该呀，产完卵之后应该也还有几天才对。”
陆霄一边嘀咕着，一边紧皱着眉头进了屋。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盒子底部的小雌蝶挥舞着细长小腿儿冲他打招呼：
-Hi，爹爹。
“……这就是你说的死了？”
“对啊，是死……”
聂诚理直气壮的话还没说完，结果扭头就看见躺在盒子里的小雌蝶活力四射的挥舞着触角和小腿，语气急转直下，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
“不是，陆哥，你信我，它刚才还真的都不动了……”
“那你睡觉的时候也没见你一直踢腿啊？”
陆霄哭笑不得，上前去打开观察盒，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帮助躺在盒子底下的小雌蝶翻身爬了起来：
“估计是我新给它做的这个人造翅膀还是不太适配，过轻或者过重，导致它没有办法很好的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所以才会倒在盒子底下睡吧。”
听到陆霄所说，小雌蝶的翅膀都快抖到天上去了。
-看看，看看这个理解能力，果然就得是爹爹才行！
要不是因为蝴蝶的眼部结构不一样，小雌蝶真的很想给聂诚翻一个大白眼儿。
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去世了。
“要是实在戴着不习惯不舒服的话，这个新翅膀我给你卸下来吧。”
陆霄用镊子尖儿轻轻的碰了碰小雌蝶，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谁不习惯了！我习惯着呢！好着呢！
一听陆霄要把它才戴上没几个小时的新翅膀给摘卸下来，小雌蝶警觉的一溜烟跑到了盒子另一个方向的边缘处，爬进枝叶的缝隙紧紧的挡住自己：
-我喜欢我乐意！爹爹做的漂亮翅膀给我了就是我的了！爹爹自己也不能给卸下来！
“行行行，不卸不卸……”
看着小雌蝶这个反应，陆霄就知道它不愿意自己拿走它的新翅膀，便也就由着它去了。
闹了这么个大乌龙，聂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躲在观察和缝隙里触角时不时挥动一下的小雌蝶，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委屈。
谁家好蝶像你似的躺着睡觉啊！
匆匆吃完早饭，陆霄就和聂诚、边海宁一起，把准备好的东西抱到了屋外。
今天正好天气还不错，太阳晒下来暖融融的，风也不大。
就是清早起来空气还有些凉意，得再晒上一会儿才能更暖和些。
把防潮保温的材料铺一大块在地上，然后再把准备好的棉被、绒毯铺上。
准备好的灌了热水的热水袋塞在下面，就是一个又软又暖的室外被窝。
一旁的几个小猫团子看着陆霄几人忙活，眼都直了。
最近一直睡在外面，不是森林野地就是干巴巴硬邦邦的凉棚，最好的地方也就是晚上白狼小屋里的干草垛。
哪里还能享受得到屋里软乎乎的沙发和床铺。
看着这铺好的蓬松柔软的被窝，老四老五老六三个小的先绷不住了，当即就想冲上去滚一滚。
步子还没迈出两去，就被老大雪盈和老三一口一个的咬住了。
老大和老三的体格现在很健壮，可以学着豹妈那样咬后颈皮制住两个弟弟。
雪盈体型太小，就只能跳到妹妹的身上去挂在它身上阻止。
-这铺好的被窝又不是给你们的，上去凑什么热闹？
老三咬着老四的后颈皮，呜呜的含糊吼道。
-谁说的！你怎么知道不是！
老四不服气，拼命挣扎着。
-爹爹要是想给咱们，铺到棚子里面不就好了？小屋里也行呀，没必要放在这里。再说了，给咱们什么时候不能睡，非要放在咱们刚睡醒的时候？还让干爹妈咪姨姨在旁边盯着咱们睡觉？
老大显得有些无奈。
老四和老五一听这话，停止了挣扎。
老六同样也低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雪盈：
-二姐，我不过去了，你下来吧。
雪盈：……
我这二姐当得怎么好像越来越没面子了。
-不是给我们的，那给谁呀，还不让咱们出门去……
老五嘀嘀咕咕了一句。
-给狼狼姨姨呗，姨姨身体不好，好久没见到它了。
雪盈松开爪子，扑通一声从老六的脖子上滚了下来，浑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绒毛：
-应该是姨姨身体好一点了，可以出门了吧？我有从爹爹身上闻到姨姨的气味。
陆霄一边收拾准备安置雌狼的被窝，一边听着身后的小猫团子们吵吵嚷嚷。
听到雪盈这话，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他的宝贝雪盈果然是最聪明的。
不过老三现在也这么懂事了，属实有点出乎他意料。
原先那个莽得像牛一样的小半挂，现在也已经很有当哥哥、当头领的样子了嘛。
最上面盖上一层绒毯，先把被窝捂捂热，等环境温度再升高一点才好再把雌狼抱出来。
眼看着还有一会儿功夫，陆霄起身，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将手指圈起放在嘴边，打了一个长而嘹亮的哨子。
那是呼唤马群的讯号。
考虑到冉唯来了之后就要启程二度前往核心区，而野马群自从雹灾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陆霄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野马群能在出发之前赶回出现，那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骑野马前往。
但如果野马群一直没回来，那就只能申请调用直升机，把他们送到核心区的边缘处，步行入内。
直升机的使用申请，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提交上去了。
但老实说，陆霄还是希望能骑马进去。
毕竟直升机的噪音太大，也属于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多少有惊吓到它们的可能性。
能不用还是不用。
几个哨子打出去，陆霄又等了十来分钟，没见有动静，他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没回来吗？
正准备回去，陆霄忽然感觉到地面微微的传来了熟悉的震颤感。
？！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被卷起的大片熟悉烟尘。
那是马群极速移动时带起的尘土。
野马们回来了！
它们能回来，除了陆霄之外，最高兴的就是聂诚了。
毕竟天天收拾大棚，多余的蔬菜都是聂诚拿出去喂马的，他和马群相处的相当融洽。
眼见着烟尘愈近，他赶紧往陆霄那边跑去，等着一起迎接归来的野马。
但是等马群跑近了之后，陆霄和聂诚的眉头齐齐的皱了起来。
这野马的数量不对。
最初在黑白双煞的带领下，跟陆霄回来的马群，有十六七匹。
后来夫妻俩又出去带了一批野马回来，合流之后，加起来有二十几匹。
但是现在，刚刚跑过来的这些野马，除了领头的黑白双煞还有小马驹，身后跟着的只有十来匹。
有很多陆霄和聂诚熟悉的‘面孔’都不在其中。
陆霄和聂诚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是一沉。
该不会是雹灾的时候……
不过还没等他俩有所交流，马群就已经翩然而至。
小马驹直接一个猛冲冲到陆霄怀里。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架不住小马驹势大力沉，陆霄一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硬是被它一个照面顶翻，跌坐在地。
还没等陆霄开口，小马驹沾满了口水的舌头已经开始在他脸上狂甩了：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久没见了！你想不想我！
“想，我可想你了，但是，就是说，咱能不能先别舔了……哕！”
陆霄一边说话一边左右躲闪着想避开小马驹的舔舐，结果没留意被它一口舔进嘴里，一股混合着土味儿和腥臊气的口水立马灌了进去，呛得他一口好险没干哕出来。
野马平时在野外没有盐水喝，都是靠舔舐盐碱地块，或引用舔舐其他动物的尿液用以获取自身需要的盐分的。
这味儿太美，他都不敢想是怎么来的。
好不容易等小马驹舔够了，陆霄这才算逃过一劫，踉跄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看向野马群，结果发现聂诚比他还惨。
他好歹只是被口水甩脸，聂诚这会儿上身穿着的半袖都被扯烂了，被野马拱在中间那叫一个‘亲密问候’。
不远处，原本准备凑过来也看看马群的边海宁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段。
幸好自己没过去
等野马们全都发泄完自己的‘思念之情’，陆霄赶紧凑到黑白双煞的面前问道：
“这段时间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少了这么多野马？是前几天的那场冰雹砸伤了它们吗？”
-没有，没有，你不要担心。
一身白毛光洁如新的马妈凑到陆霄身边，动作很轻柔的拱了拱他刚刚被小马驹填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们很早就发现了天气不对，带着族人去预备的避难处躲避了。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来，是因为我们的族群里添了几个新的孩子。
-是的。
马爹同样也凑了过来，碰了碰陆霄的肩膀：
-有新的孩子出生，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整个族群都要守在身边庇护它们，所以没到你这儿来。
“原来是这样。”
陆霄长长呼了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一下就落了地。
还好还好，不仅没有伤亡，而且还添丁添口了。
-原本应该再多守一段时间的，但它太闹腾了，我们也怕你会担心，所以特意过来见你。
马妈撅起后腿，不轻不重的照着小马驹的屁股来了一蹄子。
直到这时，陆霄才注意到，小马驹长大了许多。
小崽子的变化总是很惊人的。
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月，它已经长大了两三圈，长腿更加有力，看起来已然是个小少年的模样了。
-我爹带我去上次你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啦！
小马驹很兴奋地凑了过来，亲密的磨蹭着陆霄的颈窝：
-那地方真好呀，好多没见过的吃的，都好吃，我都不想回来了。
核心区？
陆霄点了点头。
确实，马妈之前提过，马爹带着一批野马去了一趟核心区，小家伙也跟在里面。
“你要是还想去的话，过两天我也要再去一趟，你要跟着吗？”
陆霄笑着问道。
-要！
小马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我现在跑的可快啦，能跑过我爹了，带我带我！
-放你娘的屁！我特么那是吃坏了肚子，就那么一回你还得意上了！
马爹愤愤不平的在旁边嘀咕了一句，结果不出意外的又被媳妇儿啃了耳朵：
-鼓励一下孩子怎么了！话这么多！
啃完自家老公，马妈又转头看向陆霄：
-那这次还是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是要看着马群的新生的孩子们吗？”
陆霄一愣。
-没有你我们也找不到这样宜居的好地方，你的需求更重要。
马妈看向陆霄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很温柔。
“好。”
陆霄点了点头，也没多推辞。
毕竟黑白双煞上次跟着一起去过，无论是认路还是赶路都太有优势，他没有理由拒绝。
“小聂，你带马群去大棚，收拾点儿能吃的菜给它们，再弄几桶盐水给它们喝喝吧。”
陆霄转头冲着聂诚叮嘱道。
“没问题。”
聂诚点了点头，挥手便招呼着马群跟着自己走了。
陆霄原本是打算回去洗洗脸，就把雌狼抱出来。
然而才刚进屋，兜里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
把电话接起，那头是熟悉而慈祥的女声。
“小陆，我是冉唯。
我刚刚已经抵达了你这边的哨所，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动身去你那里。”
是冉唯主任！
陆霄赶忙开口：
“您身体还好吗？不舒服的话可以多休息两天，不要急。”
“我身体也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告诉你我已经到这边了，另外一个就是，林教授之前应该已经知会过你，我这次过来，要跟你谈一些事。”
“是的，我知道。”
“我听说你这边行程也安排得很紧，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先把要谈的这件事的草拟文件发给你，你先看一看，明天再跟我聊一聊你是怎么想的。”
“好，没问题。”
电话挂断之后，陆霄很快便接收到了发来的文件。
但是看了一眼文件的名字，他愣住了。
《关于将大熊猫珠珠转移至昆仑山长青坐标实施临终关怀计划文件（初案）》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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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腾了几下，小雌蝶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待会儿爹爹肯定要被他喊上来的，让爹爹帮忙翻身就是了。
果不其然，半分钟都没过，陆霄就跟在聂诚的身后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边海宁也在后面紧跟着。
“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没了呢，不应该呀，产完卵之后应该也还有几天才对。”
陆霄一边嘀咕着，一边紧皱着眉头进了屋。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盒子底部的小雌蝶挥舞着细长小腿儿冲他打招呼：
-Hi，爹爹。
“……这就是你说的死了？”
“对啊，是死……”
聂诚理直气壮的话还没说完，结果扭头就看见躺在盒子里的小雌蝶活力四射的挥舞着触角和小腿，语气急转直下，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才艰难的挤出一句：
“不是，陆哥，你信我，它刚才还真的都不动了……”
“那你睡觉的时候也没见你一直踢腿啊？”
陆霄哭笑不得，上前去打开观察盒，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帮助躺在盒子底下的小雌蝶翻身爬了起来：
“估计是我新给它做的这个人造翅膀还是不太适配，过轻或者过重，导致它没有办法很好的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所以才会倒在盒子底下睡吧。”
听到陆霄所说，小雌蝶的翅膀都快抖到天上去了。
-看看，看看这个理解能力，果然就得是爹爹才行！
要不是因为蝴蝶的眼部结构不一样，小雌蝶真的很想给聂诚翻一个大白眼儿。
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去世了。
“要是实在戴着不习惯不舒服的话，这个新翅膀我给你卸下来吧。”
陆霄用镊子尖儿轻轻的碰了碰小雌蝶，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谁不习惯了！我习惯着呢！好着呢！
一听陆霄要把它才戴上没几个小时的新翅膀给摘卸下来，小雌蝶警觉的一溜烟跑到了盒子另一个方向的边缘处，爬进枝叶的缝隙紧紧的挡住自己：
-我喜欢我乐意！爹爹做的漂亮翅膀给我了就是我的了！爹爹自己也不能给卸下来！
“行行行，不卸不卸……”
看着小雌蝶这个反应，陆霄就知道它不愿意自己拿走它的新翅膀，便也就由着它去了。
闹了这么个大乌龙，聂诚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躲在观察和缝隙里触角时不时挥动一下的小雌蝶，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委屈。
谁家好蝶像你似的躺着睡觉啊！
匆匆吃完早饭，陆霄就和聂诚、边海宁一起，把准备好的东西抱到了屋外。
今天正好天气还不错，太阳晒下来暖融融的，风也不大。
就是清早起来空气还有些凉意，得再晒上一会儿才能更暖和些。
把防潮保温的材料铺一大块在地上，然后再把准备好的棉被、绒毯铺上。
准备好的灌了热水的热水袋塞在下面，就是一个又软又暖的室外被窝。
一旁的几个小猫团子看着陆霄几人忙活，眼都直了。
最近一直睡在外面，不是森林野地就是干巴巴硬邦邦的凉棚，最好的地方也就是晚上白狼小屋里的干草垛。
哪里还能享受得到屋里软乎乎的沙发和床铺。
看着这铺好的蓬松柔软的被窝，老四老五老六三个小的先绷不住了，当即就想冲上去滚一滚。
步子还没迈出两去，就被老大雪盈和老三一口一个的咬住了。
老大和老三的体格现在很健壮，可以学着豹妈那样咬后颈皮制住两个弟弟。
雪盈体型太小，就只能跳到妹妹的身上去挂在它身上阻止。
-这铺好的被窝又不是给你们的，上去凑什么热闹？
老三咬着老四的后颈皮，呜呜的含糊吼道。
-谁说的！你怎么知道不是！
老四不服气，拼命挣扎着。
-爹爹要是想给咱们，铺到棚子里面不就好了？小屋里也行呀，没必要放在这里。再说了，给咱们什么时候不能睡，非要放在咱们刚睡醒的时候？还让干爹妈咪姨姨在旁边盯着咱们睡觉？
老大显得有些无奈。
老四和老五一听这话，停止了挣扎。
老六同样也低头看了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雪盈：
-二姐，我不过去了，你下来吧。
雪盈：……
我这二姐当得怎么好像越来越没面子了。
-不是给我们的，那给谁呀，还不让咱们出门去……
老五嘀嘀咕咕了一句。
-给狼狼姨姨呗，姨姨身体不好，好久没见到它了。
雪盈松开爪子，扑通一声从老六的脖子上滚了下来，浑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上的绒毛：
-应该是姨姨身体好一点了，可以出门了吧？我有从爹爹身上闻到姨姨的气味。
陆霄一边收拾准备安置雌狼的被窝，一边听着身后的小猫团子们吵吵嚷嚷。
听到雪盈这话，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他的宝贝雪盈果然是最聪明的。
不过老三现在也这么懂事了，属实有点出乎他意料。
原先那个莽得像牛一样的小半挂，现在也已经很有当哥哥、当头领的样子了嘛。
最上面盖上一层绒毯，先把被窝捂捂热，等环境温度再升高一点才好再把雌狼抱出来。
眼看着还有一会儿功夫，陆霄起身，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将手指圈起放在嘴边，打了一个长而嘹亮的哨子。
那是呼唤马群的讯号。
考虑到冉唯来了之后就要启程二度前往核心区，而野马群自从雹灾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陆霄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野马群能在出发之前赶回出现，那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骑野马前往。
但如果野马群一直没回来，那就只能申请调用直升机，把他们送到核心区的边缘处，步行入内。
直升机的使用申请，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提交上去了。
但老实说，陆霄还是希望能骑马进去。
毕竟直升机的噪音太大，也属于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多少有惊吓到它们的可能性。
能不用还是不用。
几个哨子打出去，陆霄又等了十来分钟，没见有动静，他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没回来吗？
正准备回去，陆霄忽然感觉到地面微微的传来了熟悉的震颤感。
？！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被卷起的大片熟悉烟尘。
那是马群极速移动时带起的尘土。
野马们回来了！
它们能回来，除了陆霄之外，最高兴的就是聂诚了。
毕竟天天收拾大棚，多余的蔬菜都是聂诚拿出去喂马的，他和马群相处的相当融洽。
眼见着烟尘愈近，他赶紧往陆霄那边跑去，等着一起迎接归来的野马。
但是等马群跑近了之后，陆霄和聂诚的眉头齐齐的皱了起来。
这野马的数量不对。
最初在黑白双煞的带领下，跟陆霄回来的马群，有十六七匹。
后来夫妻俩又出去带了一批野马回来，合流之后，加起来有二十几匹。
但是现在，刚刚跑过来的这些野马，除了领头的黑白双煞还有小马驹，身后跟着的只有十来匹。
有很多陆霄和聂诚熟悉的‘面孔’都不在其中。
陆霄和聂诚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是一沉。
该不会是雹灾的时候……
不过还没等他俩有所交流，马群就已经翩然而至。
小马驹直接一个猛冲冲到陆霄怀里。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架不住小马驹势大力沉，陆霄一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硬是被它一个照面顶翻，跌坐在地。
还没等陆霄开口，小马驹沾满了口水的舌头已经开始在他脸上狂甩了：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久没见了！你想不想我！
“想，我可想你了，但是，就是说，咱能不能先别舔了……哕！”
陆霄一边说话一边左右躲闪着想避开小马驹的舔舐，结果没留意被它一口舔进嘴里，一股混合着土味儿和腥臊气的口水立马灌了进去，呛得他一口好险没干哕出来。
野马平时在野外没有盐水喝，都是靠舔舐盐碱地块，或引用舔舐其他动物的尿液用以获取自身需要的盐分的。
这味儿太美，他都不敢想是怎么来的。
好不容易等小马驹舔够了，陆霄这才算逃过一劫，踉跄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看向野马群，结果发现聂诚比他还惨。
他好歹只是被口水甩脸，聂诚这会儿上身穿着的半袖都被扯烂了，被野马拱在中间那叫一个‘亲密问候’。
不远处，原本准备凑过来也看看马群的边海宁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段。
幸好自己没过去
等野马们全都发泄完自己的‘思念之情’，陆霄赶紧凑到黑白双煞的面前问道：
“这段时间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少了这么多野马？是前几天的那场冰雹砸伤了它们吗？”
-没有，没有，你不要担心。
一身白毛光洁如新的马妈凑到陆霄身边，动作很轻柔的拱了拱他刚刚被小马驹填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我们很早就发现了天气不对，带着族人去预备的避难处躲避了。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来，是因为我们的族群里添了几个新的孩子。
-是的。
马爹同样也凑了过来，碰了碰陆霄的肩膀：
-有新的孩子出生，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整个族群都要守在身边庇护它们，所以没到你这儿来。
“原来是这样。”
陆霄长长呼了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一下就落了地。
还好还好，不仅没有伤亡，而且还添丁添口了。
-原本应该再多守一段时间的，但它太闹腾了，我们也怕你会担心，所以特意过来见你。
马妈撅起后腿，不轻不重的照着小马驹的屁股来了一蹄子。
直到这时，陆霄才注意到，小马驹长大了许多。
小崽子的变化总是很惊人的。
不过离开了一个多月，它已经长大了两三圈，长腿更加有力，看起来已然是个小少年的模样了。
-我爹带我去上次你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啦！
小马驹很兴奋地凑了过来，亲密的磨蹭着陆霄的颈窝：
-那地方真好呀，好多没见过的吃的，都好吃，我都不想回来了。
核心区？
陆霄点了点头。
确实，马妈之前提过，马爹带着一批野马去了一趟核心区，小家伙也跟在里面。
“你要是还想去的话，过两天我也要再去一趟，你要跟着吗？”
陆霄笑着问道。
-要！
小马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我现在跑的可快啦，能跑过我爹了，带我带我！
-放你娘的屁！我特么那是吃坏了肚子，就那么一回你还得意上了！
马爹愤愤不平的在旁边嘀咕了一句，结果不出意外的又被媳妇儿啃了耳朵：
-鼓励一下孩子怎么了！话这么多！
啃完自家老公，马妈又转头看向陆霄：
-那这次还是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是要看着马群的新生的孩子们吗？”
陆霄一愣。
-没有你我们也找不到这样宜居的好地方，你的需求更重要。
马妈看向陆霄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很温柔。
“好。”
陆霄点了点头，也没多推辞。
毕竟黑白双煞上次跟着一起去过，无论是认路还是赶路都太有优势，他没有理由拒绝。
“小聂，你带马群去大棚，收拾点儿能吃的菜给它们，再弄几桶盐水给它们喝喝吧。”
陆霄转头冲着聂诚叮嘱道。
“没问题。”
聂诚点了点头，挥手便招呼着马群跟着自己走了。
陆霄原本是打算回去洗洗脸，就把雌狼抱出来。
然而才刚进屋，兜里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陌生的号码。
把电话接起，那头是熟悉而慈祥的女声。
“小陆，我是冉唯。
我刚刚已经抵达了你这边的哨所，准备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动身去你那里。”
是冉唯主任！
陆霄赶忙开口：
“您身体还好吗？不舒服的话可以多休息两天，不要急。”
“我身体也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告诉你我已经到这边了，另外一个就是，林教授之前应该已经知会过你，我这次过来，要跟你谈一些事。”
“是的，我知道。”
“我听说你这边行程也安排得很紧，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先把要谈的这件事的草拟文件发给你，你先看一看，明天再跟我聊一聊你是怎么想的。”
“好，没问题。”
电话挂断之后，陆霄很快便接收到了发来的文件。
但是看了一眼文件的名字，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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